同《金瓶梅》作者笑笑生一樣,欣欣子為《金瓶梅》作《序》而躍然於文章之首。欣欣子在《序》中說:“竊謂蘭陵笑笑生作金瓶梅傳寄意於時俗,蓋有謂也。”寄何“意”於時俗?“有謂”何事?欣欣子明也。又云:“吾友笑笑生為此,爰罄平日所蘊者,著斯傳,凡一百回。”所謂知子莫若父,對笑笑生罄盡“平日所蘊”的“意”,運用時俗之手法,“著斯傳”之“要旨”,欣欣子更是肚知心明,不然《序》之何來?況且,象笑笑生這樣的文筆巨匠,其朋友肯定無可勝計,能為自己作品作《序》的朋友,那就更是非同一般了。欣欣子、笑笑生,按《金瓶梅》之寓意手法為“欣笑”二字,二人著一部是是非非之作,讓直指所“刺”“有謂”之人終日猶刺在喉、如坐針氊。懂其要旨者能不“欣笑”於懷乎?對《金瓶梅》帶來的是是非非,欣欣子同樣急之,“其中未免語涉俚俗,氣含脂粉。”此書雖然“其中語句新奇,膾炙人口”,但其要旨之一“無非明人倫,戒淫奔,分淑慝,化善惡,知盛衰消長之機,取報應輪迴之事。”“既其樂矣,然樂極必悲生。”“至於淫人妻子,妻子淫人,禍因惡積,福緣善慶,種種皆不出循環之機。”“合天時者,遠則子孫悠久,近則安享終身;逆天時者,身名罹喪,禍不旋踵。人之處世,雖不出乎世運代謝,然不經兇禍,不蒙恥辱者,亦幸矣!欣欣子為《金瓶梅》作《序》的良苦用心,在於使“不知作者之旨”的人,莫為欣賞書中“俚俗”之語而讀《金瓶梅》也。
由此可見,欣欣子與廿公對人們不能正確理解《金瓶梅》之要旨,而將其視為“淫書”特作《序》以導之,作《跋》以白之。 “子”為天干之首,老子是也;“生”為後生,兒子是也。欣欣子、笑笑生此為“三降塵寰之二次實降之人矣。欣欣子、笑笑生,朋友乎?父子乎?由此,筆者愚見:整個一部《金瓶梅》,實為(子)笑笑生著,(父)欣欣子作《序》(不排除欣欣子某種程度地參與了創作),(孫)廿公作《跋》。《金瓶梅》是由欣欣子、笑笑生、廿公祖孫三代人,與世人玩笑而精心紡織的一個迷天大局而已。俗話說的好:打仗親兄弟,上陣父子兵。若論保密,再無比父子更加可靠的人了。
欣欣子、笑笑生、廿公三代所設之迷局,即《金瓶梅》作者之迷,是否真的無人知曉?非也。蓋為《金瓶梅》成書之時,為避其是非,央及禍亂,對作者隱匿姓名之舉,家人為其掩之(欣欣子《序》、廿公《跋》)、友人藏之。如竹坡“然則作者固有沉冤莫伸,上及其父母,下及其昆弟,有千秋莫解之冤而提筆作此,以仇其所仇之人也。”清朝張竹坡,對《金瓶梅》作者“沉冤莫伸”,並牽連“上及其父母,下及其昆弟”,真是清清楚楚、明明白白。“作小說者,概不留名,以其名有寓意,或暗指某人而作。夫作者既用隱惡揚善之筆,不存其人之姓名,並不露自己之姓名,乃後人必欲為之尋端竟委,說出姓名何哉?何其刻薄為懷也!”然竹坡先生自己亦不忍心捅破祖孫三代之秘密,其用心亦何等之良苦也。
至此,《金瓶梅》作者“三降塵寰人不識”而成為迷,“悠然飛過岱東峰”,更是明確暗示世人,泰山以西、以南、以北皆莫勞神費力,只有到泰山以東,才能訪到真聖(《金瓶梅作者》)也。
綜上所述,《金瓶梅》的作者何許人也?作者之本意隱匿其名,家人藏之,明清兩朝代之“有目者”心知肚明,亦助掩其名,其非“無目者”之我輩,今日又何以非索示其名諱乎?明之可也。
三降塵寰人不識,史留華章也稱奇。
針貶時痺官宦噎,欣笑朽木勢難支。
言淫談欲是是非,棄惡揚善是宗旨。
功名利祿悠然過,德根深厚岱東植。
三代升聞事久訛,漢唐方正重賢科。
安知詞盛功名薄,更覺文深作偽多。
燈火但將梯富貴,詩書誰見挽江河。
常疑雲漢天孫錦,不惜英雄入網羅。
——庚寅三九十化於溪後草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