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、解析
板浦端和老人曾对日照肇宾族叔讲,当地传说:自劝公九岁时因颖异得诸城族人喜爱,而入诸城籍。这虽是一种传说,但却是一种合情合理的解释,只不过据说端和老人对待历史事实与故事传说多所混淆,已难让人相信这到底是真正的传说,还是他自编的故事。案之懋学公的《海州谱略》,既有“至今往来不绝云”句,便知至少万历九年以后的一段时间内,包括板浦在内的海州与诸城两地族人是相互间有沟通和交流的,当然其层面和深度已经不得而知。不过,类似自劝公从板浦而入诸城籍,应当不会有困难和问题。换言之,既是同族,又同为民籍,则改籍的可能性是存在的。即自劝有机会和可能北投诸城丁氏大家族。诸城丁家户门大,是当地五大姓之一;而丁姓在板浦却排在汪、程、许、顾之后,谓为“散丁”。到天启四年,板浦族中男丁,尚不足百人。况且,以当时诸城的文化氛围显然比海州的板浦更好,对包括年幼的自劝公在内板浦族人,不能不构成一种相当的诱惑。于是,自劝入了诸城籍。《明清进士题名碑录》确切记载:丁自劝,诸城人。但自劝本人毕竟没有忘本,天启四年任中偷暇创谱,终于为后人留下了他原本是板浦“永公五世孙”的铁证。此外,案之《灌云丁氏族谱》,自劝公同胞弟霈公传记载,霈公字子裕,号西庄。与自劝公“字子彩、号连庄”是关联相通的。这也应是自劝原为板浦籍一大证据。
再论自劝公既然原本为板浦之人,何以要来到诸城?何时来到诸城?此二问题,殊难具体回答。今唯可略论。据本人对于明代社会尤其是科举与士人的研究,初步认为:子劝公是学至秀才或者最迟首次参加乡试失利后的19岁左右,受到诸城族人关照并特邀,才来到诸城的。理由有五:一是年龄太小对于环境的适应是个大问题,毕竟两地语言、风俗等方面有较大差异。十二三岁之前生活自理能力和适应性相对较差。这个年龄段到诸城的可能性相对较小。二是以常理论,初级教育没有必要远走他乡,只有当地先生的学识和水平已不能满足学生对知识的进一步追求时,学子们才不远千里万里的拜师求学。三是自劝功成名就之后,仍念念不忘板浦家族并偷暇创谱,证明他离开板浦时已经年龄不太小,故而有着一定的感情基础。四是以自劝27岁中进士而论,他的岁数并不是太小的,可以认为他并不一定是“一试则中”,又可能经受过小小的波折。明乎此,便能从另一角度洞悉自劝公究竟是否真的由板浦入籍诸城。五是按照明朝的科举制度,自劝不入诸城籍是不能参加山东乡试的,既然《明清进士题名碑录》赫然列有“诸城丁自劝”之名,而没有“海州、灌云或者板浦丁自劝”之名。证明自劝公后来已脱离板浦灶籍(煮盐)并确实入了诸城民籍的。六是若没有较好的天资以及一定的学问基础,便没有人肯容留人子于异乡使之“等闲白了少年头”,而自己也两头不落好的。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。七是明代人名和字之外有号,是有讲究的。并不是一般的平民百姓都随便可以有字和号的。尤其是号,只有获得一定地位和身份的人才能拥有,而且是一种优雅的时尚。 那么,我们可以认为自劝公至少是有了秀才身份之后方有字、号,而有了字号之后才改籍诸城的。如此,则入籍诸城的年龄为19岁左右,时间是万历廿五年前后。虽不中亦必不远。
那么,为什么辈份竟然差了三辈呢?我认为,从明初至万历九年时间已经二百多年,世系不清导致各支混乱,是其中最主要的原因。此外,同辈之间,年龄差别悬殊,在辈份不清的情况下勉强排论,必然导致错乱。即如今天胶南、日照丁姓之间,错论辈份者仍大有人在,殊不可怪。加之,板浦、诸城两地相距较远,通讯落后、交通不便,南北沟通了解受到相当限制;修谱又不及时,世系愈衍愈乱。